第三十一话 新人训练员 奋起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风信子锦标赛的第二天。

我像有马纪念那时一样，在便利店买了一份马娘专题的体育报纸，在活动室喝着咖啡，目光落在报纸上。

(昨天的比赛……报道的的果然是小栗帽啊。)

在风信子锦标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小栗帽被大肆报道，但既然她获得了第一名，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第二名是团队Rigil所属的神鹰，第三名是在未胜利战创下比赛纪录的乌拉拉，这无疑也是原因之一吧。

乌拉拉，小栗帽，神鹰的三足鼎立之战。

因为其他马娘——拿了第三名的乌拉拉和第四名的马娘之间相差7个身位以上，所以报纸上上不仅对小栗帽，对乌拉拉和神鹰也是称赞有加。

不过，比起乌拉拉和神鹰，小栗帽更厉害。仅此而已。

虽然是黑白的，但报纸上也有赛后演唱会的照片，站在中心的是小栗帽。神鹰以控制在小栗帽左右的形式，和乌拉拉一起跳着舞。

我也看了赛后演唱会，因为比赛输了而又振作起来的神鹰面带笑容，乌拉拉……嗯，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跳着舞。也可以说是和平常一样吧。

(虽然没站在中心，但是能参加赛后演唱会就很满足了……好像也不是那种感觉……不过，要说乌拉拉有没有像神鹰那样懊悔的话……)

从神鹰的身上可以看出，虽然这次输了，但下次一定要赢的热情。和这样的神鹰相比，说乌拉拉缺乏着气魄也不为过。

对乌拉拉来说，这既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但在风信子锦标赛中，她并没有像在未胜利战中获胜时那样表现出什么。

(不那么拼命了，是吗……东条说得没错。)

对应乌拉拉的培养，我从来没有偷懒过。确实加上米浴的培养让我很辛苦，但只有这点我可以断言。

但是，如果问我拼命了吗——。

【~ ~ !】

我手里拿着的报纸咔嚓一声瘪了。

米浴因为身体的原因，为了不让她受伤，最优先的目标的是让她恢复身体。而因为乌拉拉很健康，所以我一边注意着不要让她受伤，一边尽可能地给她增加训练负荷——这是我的计划。

(从容地战胜了其他的马娘……但是和神鹰比起来就表现出了我和东条在培养技术的差距，而和小栗帽比起来的话……)

我在脑子里想着乌拉拉为什么会输给小栗帽和神鹰，深深叹了口气。

东条说过，乌拉拉是有可能赢过神鹰的，但最后她还是输了。明明乌拉拉以最好的状态尽可能跑到了最好，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这大概是东条对神鹰进行的训练和我对乌拉拉进行的训练的差别吧。神鹰虽然因被乌拉拉追上而有些着急，但还是很冷静地在最后关头超越了乌拉拉，成为第二名。

但是，和这样的神鹰相比，小栗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和神鹰和乌拉拉相比，她作为马娘的训练程度很低。

即使原本在地方上的训练，和在转到中央后的2个月内不断的训练，也没有把小栗帽锻炼到正常的程度。

即便如此，乌拉拉还是输给了小栗帽，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负责培养小栗帽的训练员的本领?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负责培养小栗帽的训练员是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手。名字我记得是……六平银次郎先生?原来如此。就训练员的经验来说，我当然也比不上东条。

——是因为小栗帽自身的才能?

这也是原因之一吧。小栗帽最后表现出的第二次加速……那可不是一般的马娘能够做到的。或者说，连特雷森学园最上层的马娘都不一定能做到呢?

——还是小栗帽最后表现出的气魄?

那也一定有这方面的问题吧。这是小栗帽有而乌拉拉没有的东西。虽然乌拉拉也想在比赛中获胜，但小栗帽最后表现出的气势，乌拉拉是无法与她相比的。小栗帽虽然是经典级别的，却有着能与米浴匹敌的气魄。

我不想说乌拉拉输给了小栗帽的才能之类的话，也不会说。即使小栗帽是才华横溢的马娘，如果没有训练师的精心培养，她也不可能发挥出那样的力量。

问题是她转会到中央之后，在经历了不到两个月的训练，就发挥出了那样的实力。

(今后她也会参加沙地路线吗?虽然很不甘心，但现在的乌拉拉是赢不了她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可能会越来越大……)

训练员们判断小栗帽会参加而避开风信子锦标赛的判断也许是正确的。正因为是乌拉拉，所以即使她输给了小栗帽，“好快啊!”也只有这种感受，但这份坚强如今成为了阻碍。

话虽如此，我也不能以可能小栗帽会参赛之类的理由来让乌拉拉回避今后的比赛。对于真心享受着跑步的乌拉拉，我怎么能说‘因为你和小栗帽比赛就会输，所以下场比赛你就不要参加了’呢?

如果是乌拉拉的话，即使是明知会输掉的比赛，她说不定也能够乐在其中。但是，这样是没有前途的。

如果乌拉拉只是想参加比赛的马娘的话，那就这样好了。如果一直到退役都没有赢过一次，那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如果偶尔得个第二第三名，能够在赛后演唱会上跳舞就满足了，那只能说明乌拉拉这个马娘的极限就只有这种程度。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承认！】

我带着从心底涌出的愤怒，在桌子上挥动拳头。剧烈的声音和冲击使桌子摇晃起来，拳头的皮都微微撕裂了开来，但我毫不在意。

那个孩子会变得更强更快。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她就能面带笑容地进行训练。

谁都不喜欢痛苦的事情，想要避开吧。即使马娘本能地想要跑得再快，但那也有极限。累了就想休息，每天进行训练也会逐渐感到厌烦。

但除了不小心忘记训练时间的时候，乌拉拉每天都面带着笑容地努力训练。这可以称为一种才能，这让她的肉体一点点变强，跑得更快。

她很开心地努力训练，虽然我有在提醒她，但她也不会受伤。她对我言听计从，即使和比自己厉害的米浴一起训练，她也从不嫉妒或沮丧。

我不认为乌拉拉作为马娘的才能比小栗帽差。

乌拉拉确实不擅长草地赛道，也不擅长逃跑和先行的战术。对比赛的气魄和觉悟可能也不够。

可是——她是春乌拉拉啊。

虽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但我确信那孩子的极限还远远不止如此。即使到达了极限，接下来只要超越极限就可以了。

那么，我能做的事就定下来了。要比以前更加努力锻炼乌拉拉的力量，提高她的实力。

(乌拉拉的身材也比以前好了……也就是说，可以增加比以前更多的负荷进行训练了。)

当然，要像以前一样注意不要让她受伤。即使这样是为了她变得更强，一旦受伤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被东条说过精心养育和过度保护是两回事，但我在不让负责的马娘受伤这一点上绝不让步。虽然比赛中的受伤无论如何我也避免不了，但除此之外的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想象个不愿去想的假设未来，假设我设计的训练让乌拉拉的身体出了毛病，再也跑不动了的话。

对马娘来说，不能跑步是比死更痛苦的事。这比在比赛中赢不了而隐退更让她们痛苦。搞不好还会自杀。

她的笑容可能会被阴霾取代，以一副行尸走肉的表情活下去——光这么一想，我就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恨不得自己代替乌拉拉受伤。

不过，我虽然是新手，但也是一名训练员。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不让乌拉拉受伤的情况下，锻炼乌拉拉，让她变得更强、更快。由于乌拉拉的身体也在成长，与以前相比，安全程度将会减少。

让她比以前练习得更多、休息得更好、学习得更厉害——这么说来，乌拉拉那家伙的考试成绩简直是毁灭性的低啊。

【应该再增加一些关于比赛的讲座……这样的话，就得寻找一下可以作为样本的比赛录像……还要准备米浴的大阪杯，这方面也不能偷懒……两个人能同时锻炼到什么程度?我想研究一下更有效率的训练方法……时间不够啊……】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整理着思绪。我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愤怒慢慢地变成了干劲。我看了看镜子，现在眼睛里一定满是血丝吧。

这次确实输了。完败了。但是，乌拉拉还有下一场比赛。既然如此，我就要让下一场比赛变得更精彩。

(东条说过，能在多大程度上把失败变成马娘的食粮，就看训练员的本事了……不过，吸取教训的不只有马娘。我也要把这件事当作对我的磨练……)

也有必要考虑乌拉拉接下来要参加的比赛。最近的有3月上半月的升龙大赛，但是之后的卧龙大赛在4月上半月举行，中间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是空着的。4月下旬有端午大赛，要不要参赛呢?

(是让乌拉拉在米浴的大阪杯开始之前再参加一场比赛，还是等到4月前半期的卧龙锦标……如果米浴没有问题的话，春季天皇赏将于4月下半月举行，宝冢纪念将于6月下半月举行。这2个月内要参加一次比赛吗……5月下半段的GII级别比赛,目黑纪念合适吗?乌拉拉则是5月前半期的青龙大赛、5月后半的凤雏大赛……独角兽大赛在6月下旬……该怎么办……)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边训练乌拉拉和米浴，一边为了比赛对她们的身体做调整，在比赛前提高她们的状态。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好吧，既然这样，就通宵研究训练计划，编写乌拉拉用的教材，研究竞争对手马娘吧。】

【不行哦?】

就在我握紧拳头准备做出决断的瞬间，一个声音让我楞住了。

我像个锈迹斑斑的机器人一样扭头一看，不知为何骏川小姐站在了我的背后。

(诶?什么时候进来的?或者说，什么时候来到我背后的?)

活动室里只有一扇门。虽然有窗户，但因为冷所以没打开。话虽如此，骏川小姐却不知为何站在活动室里，站在我身后。很轻松——不，是普通的恐怖片桥段啊。

【你看起来很惊讶呢，我是正常开门进来的哦?你好像很专注，甚至没注意到我……你在想些什么?】

【啊，是、是吗……真是失礼了……】

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骏川小姐进了活动室，只顾着思考自己的事情。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我还是咳嗽了几声，搪塞过去。

(……咦?先不说她怎么进活动室的，还绕到我背后……)

就算再怎么集中注意力，我想自己应该还是会注意到骏川小姐来了才对。但是看到骏川小姐就微微一笑，所以我就什么都没敢问。

我也微微一笑。

【那我就不熬夜了，工作到日期改变为止吧。】

【不行。】

【把工作带回家去。】

【不行。】

【……三个小时左右呢?】

【两个小时以内的话可以，但是每天这么做的话也不行吧?】

骏川小姐为难地说道。但是，我也不能就此让步。

【这是为了让米浴变得更强。】

【那样的话，请尽快处理掉其他工作，用节省下来的时间来思考对策。一开始就想着加班是不行的。】

【嗯，无法反驳……】

虽然也有从特雷森学园分配的工作，但只要工作做完，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全部用来培养乌拉拉和米浴了。尽早完成工作的话，相应的培养时间就会增加，这是非常合理的。

【对了，你的右手不痛吗?】

【什么?】

听骏川小姐这么说，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因为刚才拳头打在桌子上，手上破了皮，不仅渗出了血，还开始红肿起来。

【不会骨折了吧?】

【没有骨折……吧?啊，可是，好痛……等、刺痛? !】

我试着开合右手，疼痛感渐渐加重。因为还能正常活动，所以应该没有骨折，但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集中力被打断了，右手变得痛起来了。

我按着右手，像忍着疼痛一样跳着奇怪的舞蹈，骏川小姐叹了口气，去拿急救箱了。因为现在有活动室可以使用了，所以我准备了急救箱。

【已经……没办法了。我要处理伤口，请你坐在椅子上。】

【我没脸见人了……】

生气的时候打桌子导致受伤什么的，我是个孩子吗？明明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了。

【呵呵……】

我一脸沮丧，骏川小姐却小声笑了起来。

【是因为昨天的比赛吗?】

你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呢，骏川小姐故意省略了主语问道。熟练地给我的右手消了毒，涂上药膏，贴上纱布，缠上绷带。

【……嗯，就是这么回事。】

【昨天的比赛真可惜，最后的冲刺真的只差一点点了……】

【是吗……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乌拉拉的状态很好，和米浴一起训练，实力也增强了，我也变得骄傲自满起来了吧……我还在烦恼该怎么办的时候，唉，右手就变成这样了。】

面对乌拉拉和米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但面对骏川小姐，我自然地吐露了自己内心的烦恼。

【是啊……如果是我的话，更看好神鹰小姐和小栗帽小姐，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

【什么?】

【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什么啊，是开玩笑吗?这个人长得漂亮，性格和身材都很好，但好像很喜欢开玩笑。是什么完美超人吗?

骏川小姐可爱地咳嗽了一声，一边给我的右手缠上绷带，一边继续说道。

【我知道训练员你和乌拉拉平时都很努力，从昨天的比赛来看，并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只是运气不好……这样想的话，心情会轻松些吧?】

【真的是运气的问题……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对着试图用玩笑缓解心情的骏川小姐问道。昨天的比赛不能用运气一词来概括结果。如果乌拉拉的对手是神鹰的话，凭借运气或许能战胜对手，但现在的乌拉拉，我无法想象她如何才能战胜小栗帽。

【刚才我用的是温柔的说法。训练员您更喜欢严厉的说法吗?】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我现在需要严厉的训斥。】

【原来如此，真是太棒了。】

骏川小姐缠完绷带，一边收拾着急救箱一边说道。

【我的职责是指导和支持特雷森学园的工作，直到你的团队的运营走上正轨。本来过多干涉特定的团队会出现问题，所以我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骏川小姐看着我微微一笑。

【但因为你是刚进特雷森学院的新人，所以多照顾你一点也无所谓吧?我想应该是团队 Rigill的东条训练员跟你聊了不少吧……】

【不、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告诉你这件事，你从东条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吗?】

难道东条把昨天的对话报告给理事长和骏川小姐了吗?还是她因为理事长和骏川小姐的委托来找我谈话?理事长和骏川小姐竟对我如此关照吗？

【不，我完全没听说啊。风信子锦标赛中小栗帽小姐出场了，rigil队派出了神鹰小姐。而训练员你也派出了春乌拉拉小姐。还有就是从东条的性格来看，她一定是照顾了一下你这个有潜力的新人吧。】

骏川小姐大概是根据东条的性格和风信子锦标赛上出场的马娘来推测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到了我今天的样子，事情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吧。

说起来很简单，但我似乎从中看出了骏川小姐对特雷森学园中的训练员和马娘的深刻了解。

【而且，如果说我要说些什么的话……你也不能完全相信东条的建议。】

【……您是说……】

但对方是我作为训练员的前辈，我把这句话说出口，继续问道。

【我认为东条是位顶尖的训练员，作为训练员的手腕别说是在特雷森学园里，就算是在国内也是顶级的。不仅在国内，在世界范围内也可以将她归类为顶级训练员。】

【如果是这种人提出的建议，是不是应该多听一些呢?】

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顶级训练员，他们的意见难道我们不应该接受吗?事实上，东条所说的话也让我吃了一惊。

【全部接受吗?东条小姐的确是位优秀的训练员，但培养马娘这件事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这……是啊。光是乌拉拉和米浴两个人，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各不相同。】

东条所说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骏川小姐所说的话也是对的吧。

马娘的性格和能力千差万别，需要因材施教。虽然在培训学校我学到了这句话，但我是在培养米浴的时候切身感受到了这一点。

【从东条的性格和你至今为止的表现来看……她大概是说了什么你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之类的话吧?】

【……莫非，骏川小姐你当时在现场?】

仅靠推测就猜出了真相，骏川小姐真的很可怕。

【这只是我的推测。确实，你培养了米浴小姐，这对于新人训练员中途接手的马娘来说，米浴小姐可谓是一位重量级的马娘。而且，通过对她的培养，她的行动和思考确实比以前有所改变。】

【……是的。】

【现在的你和以前和乌拉拉小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比起来，确实变化很大。以前的你确实更拼命，但我认为那时候的你为了激发出乌拉拉的干劲，视野变得狭窄了。】

骏川小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继续说。

【现在的你负责的是两个马娘，所以要把目光放在两个人的未来上。不让他们受伤，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让她们变强，让她们在比赛中获胜……虽然因为你很珍惜乌拉拉和米浴小姐，所以也变得略微有些胆怯也没错。】

【…………】

东条说我没有那么拼命了，而骏川小姐说现在这样就好。对我来说，两者提出的意见我都可以接受。

【也就是说……因为没有正确答案，所以我必须经常思考，做出对负责的马娘来说最好的选择。】

而且，为了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不仅是马娘，我作为训练员也一定会继续成长吧。我觉得这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东西啊。

【就是这么回事。说起来，如果有一种能让所有训练员都能够通用的培养马娘的方法的话，本身就不需要所谓的训练员了。】

【那倒也是……那么我要好好思考东条的建议和骏川小姐您的建议……然后再把我需要的部分吸收学习就可以了吗?】

听我这么一说，骏川小姐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做得很好”似的。

马娘的培养没有正确的答案。对于这一点，虽然我从事训练员工作还不到一年，但我对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理解的。或者说，我正在理解这句话。因为在对乌拉拉和米浴的培养中，每天我都有新的发现和失败。

即使是经历了这次的问答，生活也不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但是，即便如此，我的内心里还是涌起了干劲。

(之后必须继续摸索对乌拉拉和米浴来说最好的方案……问题是，那可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但对她们两个人来说不是最好的，或者第二种或者最坏的模式才有可能是最好的……)

问题在于，知道方案适合与否，是需要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知道的事情。即使当时做出了认为最好的选择，事后也有可能发现其实自己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真是作茧自缚啊!我越想越着迷了……】

【虽然也有不假思索就直接行动，一切顺利的时候，但大部分情况下，什么都不想就行动是很容易失败的吧?】

【是啊，如果不进一步思考的话……】

最近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还有米浴要参加的大阪杯，要说乌拉拉和米浴哪个更麻烦的话——。

【好……我决定了。】

首先，必须让乌拉拉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才行。

【乌拉拉，下次要不要参加半个月后的升龙大赛?】

我在放学后出现在活动室的乌拉拉和米浴面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一开始是想把乌拉拉参加大赛所需的奖金赚到手的，但听了东条的话，和骏川小姐聊了聊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诶?我下次也可以参加比赛吗?嗯，我想参加，想参加!】

乌拉拉听了我的话，马上点了点头。虽然昨天她刚参加完比赛，但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疲劳的样子。这样的话，身体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半个月左右，我就能完全消除乌拉拉的疲劳，还能锻炼她的身体。哪怕变得比参加风信子锦标赛时强一点点也好，让她参加升龙大赛。

【是吗……那我就先申请吧。另外，我想参加这场比赛的马娘应该很多才对，还有……】

我停顿了一下，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这场比赛会出现现在的乌拉拉你无法战胜的对手。这样你也要参加吗?】

【……嗯!小栗栗要参赛吗?】

在回答之前，乌拉拉停顿了一下。然后，我注意到了乌拉拉表情的细微变化，在心里嘀咕道。

(乌拉拉觉得自己赢不了小栗帽吧……影响有这么大吗?)

在观众席上看比赛的我，和实际参加比赛的乌拉拉对小栗帽的印象一定是不一样的。

【不，不是。不是小栗帽，是另一位马娘。我想大概……或者说，我想基本上她肯定会出现，而且今后，如果乌拉拉要参加沙地比赛的话，应该会和她相遇好几次吧。】

【嗯……是谁啊?我很期待能够和她一起跑!】

乌拉拉兴奋地说道，但总觉得她好像怪怪的。米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我用视线制止了她，她马上闭上了嘴。

半个月后的3月前半月。我接过被送到活动室的有关升龙大赛的信封，立刻确认其中的内容。

应该说，因为其他训练员都不愿意和小栗帽交手。所以升龙锦标赛虽然只是一场表演赛，但参赛的马娘一共有16人。

我确认了马娘的参赛名单，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在计划之内……另一个在计划之外啊，真不希望遇到她。】

出现在名单中的，是我在沙地比赛中十分警戒的四名马娘里，除了小栗帽和神鹰之外的两个人。

名单上写着醒目飞鹰和大树快车的名字。